女儿小茹是侏儒妈妈袁建明全部的希望
家里五姐妹都正常健康,唯独她得了先天性侏儒症;刚度过三年甜蜜的婚姻生活、健康可爱的女儿快满两岁时,丈夫却不幸患肝癌去世;等盼到女儿上小学,工作单位又突然倒闭,唯一的生活来源被狠狠切断。
“曾经也有想不通、想自杀的时候,但唯一的办法就是振作。如果自己不振作,一切就更加艰难了。”这个矮小女人坚韧不屈地与命运抗争,靠着摆地摊卖毛巾拉扯着女儿小茹;当女儿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,为高额的学费一筹莫展时,时报《爱心档案》帮助了她,报道吸引了众多的热心人,大家共伸援手,帮袁建明把女儿送进了大学。
不久前,袁建明当选为“全国百名优秀母亲”。
经常被过路人撞倒
记者眼前的袁建明,个头不到1.2米,但身子相当健壮。说话时,她会仰着头看你,眼神专注,而且常常露出笑容。矮小的个头丝毫不影响袁建明作为母亲的崇高形象,但在现实生活中,抚养女儿的每一步,她都比一般母亲走得更加艰辛。
1999年,袁建明所在的工厂倒闭,吃穿住行、加上女儿的小学学费,样样迫在眉睫。袁建明咬咬牙,决定开始摆地摊卖毛巾来解决生计。对于这位身高不到1米2的侏儒妈妈来说,肩上的货物担子格外沉重,“我个子这么小,又挑着货物,走路不稳,经常被过路人撞倒。”跌倒了,就自己爬起来,拍拍尘土继续上路。“曾经也有想不通、想自杀的时候,但唯一的办法就是振作。如果自己不振作,一切就更加艰难了。”回忆辛酸往事,袁建明笑呵呵地用这句话轻轻带过。
女儿腿长妈妈背不了
上小学之前,小茹一直体弱多病,半夜里由妈妈背着去看急诊是家常便饭。六岁时有一次,刚输完液的小茹感觉特别虚弱,根本无法自己行走。像过去一样,袁建明没有多想就一把将女儿背起来。但这次没走几步,她就被迫停下来了。“女儿呀,你的两条腿比妈妈的还要长,已经能碰到地面了。妈妈背不了啦。”原来,不知不觉间,六岁的小茹已长到和妈妈一般高。结果小茹只能把妈妈当“拐杖”:袁建明向前迈一步,她就扶着妈妈的肩膀跟着走一步。从儿童医院回到位于光复北路的家,这段平常只需十来分钟的路程,那天母女俩花了三倍时间才走完。
勇敢走进四中教室
刚升上四中初中时,小茹的新同学还不知道她有一位特殊的母亲。一天中午,小茹睡过了头,惊醒后就匆匆往学校赶。不清楚状况的袁建明不禁担心,悄悄尾随女儿来到了学校。由于已经开始上课,袁建明只能在教室外往里张望。无奈的是,她的个头只比教室窗台高出一点,这就刚好在窗边露出一个脑袋。这时,座位靠窗的同学发现了袁建明,立即被吓了一跳,不由得惊叫起来。全班同学被惊动了,纷纷朝窗外望去,有些调皮的同学忍不住大声说:“那个是谁啊,长得那么矮!”面对这一料想不到的尴尬局面,袁建明毫不退缩,主动走进教室向老师说明情况。最后,那些闹事学生激起了“民愤”,被其他同学及时制止,不得不向袁建明和小茹道歉。
女儿不忌讳谈母亲
妈妈天生侏儒症,女儿却身高发育正常,两个人结伴走在大街上,难免不时引来过路人奇异的眼光。
“小时候和妈咪上街,曾经碰到有小朋友取笑妈咪。我听了很生气,走过去跟他们比高。我说:'你妈咪很高吗?就算高又怎么样,她有没有我妈咪人这么好?'”讲起这件小事,小茹言语间满是骄傲,还情不自禁地模仿起当时的语调和动作。做妈妈的在一旁看着,同样乐不可支。
荔湾区妇联主席吴朝霞说,这么多年来,小茹从不会因母亲身体残疾而心存芥蒂,从不忌讳在别人面前谈起自己的母亲,上街会牵牢母亲的手走,开家长会时也会自豪地把母亲介绍给同学和老师认识。早在上初中之前,小茹就每天都给摆地摊的妈妈送午饭,周末时还会帮忙看一下档口。一直以来,她丝毫不讳言自己的家境:“如果听到有同学说要买毛巾,我都会对他们说:'我妈咪就是卖毛巾的,你们来我家挑好了'。”
学中医好照顾妈妈
2005年,小茹高考,报读的是广州中医药大学。“因为妈妈身体不好,我学医就可以帮妈妈治病,更好地照顾妈妈。”听了这番话,从来只把辛酸泪水往肚里咽的袁建明,第一次在女儿面前哭得泣不成声。结果,小茹以优异成绩考上了广州中医药大学的制药工程专业。
今年21岁的小茹,长得清秀斯文。虽然个子不到一米六,但由于身形苗条挺拔,她看起来比高度相近的女孩子要高挑。这是女孩子爱美的年龄,但记者却惊讶地得知,上大学后,小茹还每天穿着高中的校服!但她一点都不认为这寒酸,还“吸引”了一个高中同班同学和她一起穿校服去上课。
“不过,我是因为没别的衣服穿,而她是因为觉得好玩。”小茹笑着告诉记者,由于每天都穿校服出现,她还因此在年级里“出了名”。
坚强乐观影响女儿
在采访中,每当小茹“发言”,袁建明都转过脸含笑看着女儿。小茹有一头柔顺的披肩长发,袁建明常常下意识地用手指为她轻轻梳理。“她是我全部的希望。女儿过得好,就等于我过得好。她考上大学,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事。”
尽管没有能力辅导女儿的功课学业,但袁建明坚强乐观的性格,给予了小茹受益终生的影响。记者问小茹“从小到大爱不爱哭”,她立即瞪大了眼睛反问:“为什么要哭?”想了好一阵,她才记起了难得的一个“流泪事件”:那是刚上高一时的一次考试,小茹没有考好,结果为此而难过落泪。但从此以后,她每回考试的成绩都保持在班级前列。邻居许阿姨的女儿成绩不好,小茹便自动请缨给她做家教。“现在我女儿乖多了,真的很感谢阿明母女俩!”许阿姨激动地对记者说。
时报发起爱心援助
小茹考上大学是家里的大喜事,但拿着录取通知书时,袁建明却“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”。面对大学昂贵的学杂费,袁建明最初是一筹莫展。但庆幸的是,2005年,经过街道推荐、信息时报《爱心档案》报道,母女俩的动人故事迅速传扬开去,一批批帮助她的热心人接踵而来:有人资助6000元,负担小茹第一年的学费;还有企业赞助3000多元,解决小茹上大学部分费用……
一位来自中山的企业家王先生,爽快地答应承包小茹大学四年的学费,还表示“只要你能考上研究生、继续读下去,学费由我来解决!”
小茹向记者说了她的“人生愿望”:“我最大的希望,就是读好书,将来找份好工作,让妈咪过好日子。如果说到谈恋爱结婚,我的第一个条件是:他不能嫌弃我妈咪,要一直对她好!”
人物档案
袁建明,身高不到1.2米,家住广州市荔湾区金花街,丈夫早逝,女儿21岁,广州中医药大学的制药工程专业学生,女儿发育正常。